第一十六章暖胃更暖心
江如娴招呼他坐下，拿过纸巾。
“小树，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别一着急就想去办事。”
江辞树点头，一口汤下去，顿觉浑身暖洋洋，血液流动都舒服许多。
可从前，他是否也曾在某个时刻渴望过这样的温度，只是无人理会。
“这里的牛肉是本地牧场产，口感跟国内不一样。”
小姨笑着看他狼吞虎咽，心里莫名欣慰，也感叹他是真的饿了。
半碗汤下肚，他鼻尖有些发酸，但没有哭。
情感冷漠症让他无法流露具体的悲伤或快乐，可他能微微感受到身体在放松。
饭后，他帮助收拾餐桌，动作很轻，却被小姨拦住。
“别忙，这些我来就好，你快去休息，倒时差最要紧。”
他没有争抢，确实觉得有些疲惫，就礼貌点头回房。
这间房子被布置得整洁温馨，外面的街道能看见灯光和些许人影。
夜深时，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许多片段。
从小时候被父亲忽视，到母亲远走国外，再到他跟颜辞镜的种种纠缠，全像走马灯一样闪过。
“以后，该换个新活法了。”
他枕着柔.软的枕头，心跳平稳，却依旧感觉到心里那股空洞依然存在。
他闭上眼，一点点地任思绪飘散，直到呼吸变得绵长。
就这样，他在异国他乡的第一夜沉沉睡去，似乎梦里没有任何色彩。
清晨的阳光偶尔会倾洒在可西里的街头，气温虽低，但天空晴朗。
小姨在厨房忙活，隔着门缝听到闹钟声响，便猜到外甥醒了。
“起来了吗，早饭想吃甜还是咸？”
她在锅里搅动着米糊，侧头问他，笑容很亲切自然。
他从房里走出来，披着外套，头发乱糟糟的，还带着刚起床的迷茫。
随即，他环顾四周，看见桌上已经摆好刀叉，还有一小盘煎蛋。
“我都行，随便吧，可以配点面包。”
江辞树声音低沉，却透着放松，他发现自己对新节奏开始慢慢适应。
小姨答应一声，就把锅里煮好的米糊盛在碗里，然后端到他面前。
“今天你可以在附近逛逛，也能熟悉下环境，我还有点事情，下午才会回来。”
他点点头，接着拿起勺子喝了口米糊，发现味道清甜，温度正好。
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对他而言很新鲜，他或许还没完全习惯，但也没有抵触。
等吃完早饭，小姨匆匆交代几句就出门，留他一个人在家。
室内静下来后，他起身走到窗前，看到街对面有一家便利店还有一家花店，花店门口摆着淡紫色的薰衣草盆栽。
“原来这里也能种薰衣草。”
他随口嘀咕，随即换好衣服，准备出去透口气，也看看可西里的风貌。
一推门，是冷冽的空气扑面，带着丝丝干燥的味道。
他把围巾往上拉了拉，然后顺着街道往前慢慢走，想要更深.入感受这城市。
走了几分钟，他注意到这座城市规划得很好，道路并不拥堵，各种特色咖啡馆散布在街角。
路边的行人形色各异，时而能听到不同语言的交流，国际化程度比他想象的高。
“倒是繁华，也不算荒凉。”
他想起出国前，对可西里的印象还停留在某些浅显的网络描述，如今亲眼所见才觉得挺舒服。
途经一个小广场，他看见中心处摆放着几幅街头艺人的油画作品。
有人在用木炭素描，有人在现场水彩写生，场面并不热闹，却很有艺术氛围。
“也许可以去看看。”
他轻声嘟囔，然后走上前，环顾四周，观察那些摆设好的画架和作品。
有个金发画家注意到他，友善地问道：“Hey，想尝试画点什么吗？”
那人说的是英语带着当地口音，却并不难懂。
他犹豫片刻，只用简单词汇应对，表达自己是刚到此地的留学生。
对方兴致勃勃，不断鼓励他坐下试试，言谈间透着热情。
江辞树心里有点怀念绘画的感觉，当下问了句：“可以借用你的画笔？”
那金发画家爽快答应，热情地摆手示意他随意使用，还找了张空白画纸给他。
他拿起画笔，一股熟悉的亲切感立刻涌上手心，然而下一秒，他发现自己好像少了那份昔日的激情。
情感冷漠症让他难以生出强烈的创作冲动，只能凭借记忆和技术在纸上勾勒线条。
他却没有放弃，反而认真地画起了街头的树影，尝试寻找那种沉浸在艺术里的专注。
笔尖在纸上游走，渐渐勾勒出远方的建筑轮廓，配合树影和人.流轮廓，一幅简笔速写初具雏形。
“线条不错，节奏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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